杜甫《江南逢李龟年》的诗句鉴赏
年代: 唐 作者: 杜甫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作品赏析
【注解】:
1、李龟年:唐代著名的音乐家,受唐玄宗赏识,后流落江南。
2、歧王:唐玄宗的弟弟李范,他被封为歧王。
3、崔九:就是崔涤,当时担任殿中监。
【韵译】:
当年在岐王宅里,常常见到你的演出;
在崔九堂前,也曾多次欣赏你的艺术。
没有想到,在这风景一派大好的江南;
正是落花时节,能巧遇你这位老相熟。
【评析】:
这是杜甫绝句中最有情韵、最富含蕴的一篇。只二十八字,却包含着丰富的时代生活内容。如果诗人当年围绕安史之乱的前前后后写一部回忆录,是不妨用它来题卷的。
李龟年是开元时期“特承顾遇”的著名歌唱家。杜甫初逢李龟年,是在“开口咏凤凰”的少年时期,正值所谓“开元全盛日”。当时王公贵族普遍爱好文艺,杜甫即因才华早著而受到岐王李范和秘书监崔涤的延接,得以在他们的府邸欣赏李龟年的歌唱。而一位杰出的艺术家,既是特定时代的产物,也往往是特定时代的标志和象征。在杜甫心目中,李龟年正是和鼎盛的开元时代、也和自己充满浪漫情调的青少年时期的生活,紧紧联结在一起的。几十年之后,他们又在江南重逢。这时,遭受了八年动乱的唐王朝业已从繁荣昌盛的顶峰跌落下来,陷入重重矛盾之中;杜甫辗转漂泊到潭州,“疏布缠枯骨,奔走苦不暖”,晚境极为凄凉;李龟年也流落江南,“每逢良辰胜景,为人歌数阕,座中闻之,莫不掩泣罢酒”(《明皇杂录》)。这种会见,自然很容易触发杜甫胸中本就郁积着的无限沧桑之感。“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诗人虽然是在追忆往昔与李龟年的接触,流露的却是对“开元全盛日”的深情怀念。这两句下语似乎很轻,含蕴的感情却深沉而凝重。“岐王宅里”、“崔九堂前”,仿佛信口道出,但在当事者心目中,这两个文艺名流经常雅集之处,无疑是鼎盛的开元时期丰富多彩的精神文化的渊薮,它们的名字就足以勾起对“全盛日”的美好回忆。当年出入其间,接触李龟年这样的艺术明星,是“寻常”而不难“几度”的,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不可企及的梦境了。这里所蕴含的天上人间之隔的感慨,是要结合下两句才能品味出来的。两句诗在迭唱和咏叹中,流露了对开元全盛日的无限眷恋,好像是要拉长回味的时间似的。
梦一样的回忆,毕竟改变不了眼前的现实。“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风景秀丽的江南,在承平时代,原是诗人们所向往的作快意之游的所在。如今自己真正置身其间,所面对的竟是满眼凋零的“落花时节”和皤然白首的流落艺人。“落花时节”,象是即景书事,又象是别有寓托,寄兴在有意无意之间。熟悉时代和杜甫身世的读者会从这四个字上头联想起世运的衰颓、社会的动乱和诗人的衰病漂泊,却又丝毫不觉得诗人在刻意设喻,这种写法显得特别浑成无迹。加上两句当中“正是”和“又”这两个虚词一转一跌,更在字里行间寓藏着无限感慨。江南好风景,恰恰成了乱离时世和沉沦身世的有力反衬。一位老歌唱家与一位老诗人在飘流颠沛中重逢了,落花流水的风光,点缀着两位形容憔悴的老人,成了时代沧桑的一幅典型画图。它无情地证实“开元全盛日”已经成为历史陈迹,一场翻天复地的大动乱,使杜甫和李龟年这些经历过盛世的人,沦落到了不幸的地步。感慨无疑是很深的,但诗人写到“落花时节又逢君”,却黯然而收,在无言中包孕着深沉的慨叹,痛定思痛的悲哀。这样“刚开头却又煞了尾”,连一句也不愿多说,真是显得蕴藉之极。沈德潜评此诗:“含意未申,有案未断”。这“未申”之意对于有着类似经历的当事者李龟年,自不难领会;对于后世善于知人论世的读者,也不难把握。象《长生殿·弹词》中李龟年所唱的:“当时天上清歌,今日沿街鼓板”,“唱不尽兴亡梦幻,弹不尽悲伤感叹,凄凉满眼对江山”等等,尽管反复唱叹,意思并不比杜诗更多,倒很象是剧作家从杜诗中抽绎出来似的。
四句诗,从岐王宅里、崔九堂前的“闻”歌,到落花江南的重“逢”,“闻”、“逢”之间,联结着四十年的时代沧桑、人生巨变。尽管诗中没有一笔正面涉及时世身世,但透过诗人的追忆感喟,读者却不难感受到给唐代社会物质财富和文化繁荣带来浩劫的那场大动乱的阻影,以及它给人们造成的巨大灾难和心灵创伤。确实可以说“世运之治乱,华年之盛衰,彼此之凄凉流落,俱在其中”(孙洙评)。正象旧戏舞台上不用布景,观众通过演员的歌唱表演,可以想象出极广阔的空间背景和事件过程;又象小说里往往通过一个人的命运,反映一个时代一样。这首诗的成功创作似乎可以告诉我们:在具有高度艺术概括力和丰富生活体验的大诗人那里,绝句这样短小的体裁究竟可以具有多大的容量,而在表现如此丰富的内容时,又能达到怎样一种举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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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杜甫的诗鉴赏
生平简介
杜甫(712-770),字子美,祖籍河南巩县。祖父杜审言是唐初著名诗人。青年时期,他曾游历过今江苏、浙江、河北、山东一带,并两次会见李白,两人结下深厚的友谊。
唐玄宗天宝五年(746) ,杜甫来到长安,第二年他参加了由唐玄宗下诏的应试,由于奸臣李林甫从中作梗,全体应试者无一人录取。从此进取无门,生活贫困。直到天宝十四年(755),才得到“右卫率府胄曹参军”一职,负责看管兵甲仓库。同年,安史之乱爆发,此时杜甫正在奉先(今陕西蒲城)探家。第二年他把家属安顿在鄜州羌村(今陕西富县境),只身投奔在灵武(今甘肃省)即位的肃宗。途中被叛军所俘,押到沦陷后的长安,这期间他亲眼目睹了叛军杀戮洗劫的暴行和百姓的苦难。直到至德二年(757)四月,他才冒险逃到肃宗临时驻地凤翔(今陕西省凤翔县),授官左拾遗。不久因疏救房琯,被贬为华州司功参军。自此他对现实*十分失望,抛弃官职,举家西行,几经辗转,最后到了成都,在严武等人的帮助下,在城西浣花溪畔,建成了一座草堂,世称“杜甫草堂”。后被严武荐为节度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
严武死后,他离开了成都,全家寄居夔州(今四川奉节县)。两年后,离夔州到江陵、衡阳一带辗转流离。
唐太宗大历五年(770),诗人病死在湘江的一只小船中。
他的诗在艺术上以丰富多采著称,时而雄浑奔放,时而沉郁悲凉,或辞藻瑰丽,或平易质朴。他擅长律诗,又是新乐府诗体的开创者。他的诗声律和谐,选字精炼,“为人性癖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正是他严谨创作态度的真实写照。在我国文学史上有“诗圣”之称。他的诗留存至今的有一千四百余首。有《杜少陵集》。
望岳
岱宗夫如何?
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
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
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
一览众山小。
这首诗是杜甫早期的作品,大约作于唐玄宗开元二十四年(736)以后。此时,诗人正“**齐赵间,裘马颇清狂”。当他游历到山东,被泰山的壮丽景色所吸引,写下了这首《望岳》诗。诗中以饱满的热情形象地描绘了这座名山雄伟壮观的气势,抒发了作者青年时期的.豪情和远大抱负。
前六句实写泰山之景。开头一句“岱宗夫如何”,以一句设问统领下文。二句的“齐鲁青未了”自问自答,生动形象地道出泰山的绵延、高大。“青”字是写青翠的山色,“末了”是表现山势座落之广大,青翠之色一望无际。这是远望之景。
三、四句是近望之势。“造化钟神秀”是说泰山秀美无比,仿佛大自然将一切神奇秀丽都聚集在这里了,一个“钟”字生动有力。“阴阳割昏晓”,突出泰山的高耸挺拔,高得把山南山北分成光明与昏暗的两个天地。“割”字形象贴切,给参天矗立的山姿赋予了生命力。
五、六两句是近看之景,并由静转动。“荡胸生层云”描写山腰云雾层层缭绕,使胸怀涤荡,腾云而起,用“层云”衬托出山高。“决眦入归鸟”,是瞪大了眼睛望着一只只飞回山林中的小鸟,表现出了山腹之深。一个“入”字用得微妙传神,好象一只只小鸟从远处徐徐而来,又徐徐而去,足见山腹是何等深远了。
最后两句想象中的登山之情,仍是“望”,而不是“登”,是作者由望景而产生了登临的愿望。“会当凌绝顶”中的“凌”字,表现了作者登临的决心和豪迈的壮志。“一览众山小”,写诗人想象中登上绝顶后放眼四望的景象,其他的山在泰山面前显得低小,以此衬托出泰山的高大。
这首诗的题目是“望岳”,全篇紧紧抓住“望”字写景,写景中又处处烘托着一个“高”字。从而把泰山的万千景色、高大的气势渲染得纤毫毕现,令人如亲临其境。故此《望岳》一诗,成为历代描写泰山的佳篇,被人们传颂不绝。
登兖州城楼
东郡趋庭日,
南楼纵目初;
浮云连海岱,
平野入青徐;
孤嶂秦碑在,
荒城鲁殿余。
从来多古意,
临眺独踌躇。
“兖州”在今山东省。“城楼”即州城南楼。这是杜甫第一次游历齐赵之作。他的父亲杜闲时正在衮作司马。
首联点出登楼的缘由和时间。“东郡”,在汉代是兖州所辖九郡之一。“趋庭”用《论语·季氏》孔丘的儿子“鲤趋而过庭”的故事,指明是因探亲来到兖州,借此机会登城楼“纵目”观赏。“初”字确指这是首次登楼。
次联写“纵目”所见形势。“海”指渤海,“岱”指泰山,都在青州境。兖、青、徐等州均在山东、江苏一带。“浮云”、“平野”四字,用烘托法表现兖与邻州都位于辽阔平野之中,浮云笼罩,难以分辨。
“连”“入”二字从地理角度加以定向,兖州往东与海“连”接,往西伸“入”楚地。不但壮观,且传神。
2、《身多疾病思田里 邑有流亡愧俸钱》诗词名句鉴赏
【本书体例】
【原文】:
寄李儋元锡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已一年。
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黯黯独成眠。
………………… …………………
闻道欲来相问讯,西楼望月几回园。
【原文作者】:韦应物
【原文出处】:
——《全唐诗》卷一百八十八,中华书局年版1920页。按:第四句“黯黯”一作“忽忽”。
0869 韦苏州《赠李儋》云:“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郡中燕集》云:“自惭居处崇,未睹在民康。”余谓有官君子,当切切作此语。彼有一意供租,专事土木,而视民如仇者,得无愧此诗乎!(宋黄彻《溪诗话》卷二)
注:《郡斋雨中与诸文士燕集》见名句〔183〕。
0870 诗有简而妙者,……张九龄“谬忝为邦寄,多惭理人术”,不如韦应物“邑有流亡愧俸钱”。……(明谢榛《四溟诗话》卷一)
注:张九龄《登郡城南楼》诗句,诗见诗话0261注。
0871 孟襄阳“欲寻芳草去,惜与故人违”(1),“林花扫更落,径草踏还生”(2),韦左司“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虽格调非正,而语意亦佳。于鳞乃深恶之,未敢从也。(明王世贞《艺苑卮言》卷四,《历代诗话续编》本)
0872 韦诗皆以平心静气出之,故多近于有道之言。“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宛然风人《十亩》《伐檀》(3)遗意。又如“为政无异术,当责岂望迁”(4),“常怪投钱饮,事与贤达疏”(5),“所愿酌贪泉,心不为磷淄”(6),省己喻人,皆非素心人不能道。(清贺裳《载酒园诗话》又编)
0873 问曰:“唐诗六义如何?”答曰:“风、雅、颂各别,比、兴、赋杂出乎其中。后世宗庙之乐章,古之颂也。三代之祖先,实有圣德,故不愧乎称扬。汉已后之祖先,知为何人,乐章备礼而已,不足论也。求雅于杜诗,不可胜举。而如王昌龄之‘明堂坐天子,月朔朝诸侯。清乐动千门,皇风被九州’(7),韦应物之‘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王建为田弘正所作之《朝天词》(8),罗隐之‘静怜贵族谋身易,危觉文皇创业难’(9),皆二雅之遗意也。风与**,则全唐之所自出,不可胜举。‘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10),兴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11),比也。‘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12),赋也。”(清吴乔《围炉诗话》卷一)
0874 又曰:“请将风、雅、颂,再详细言之。”答曰:“《离**》出于变风、变雅,唐人大抵宗之,不可具述。如‘明堂坐天子,月朔朝诸侯’、‘得罪风霸苦,全生天地仁。青山数行泪,白首一穷鳞”、“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盛唐人《早朝》诸篇,不可谓非二雅之遗音也。……(清吴乔《答万季野诗问》二十一)
注:《早朝》指贾至《早朝大明宫呈两省僚友》和杜甫、王维、岑参的和诗。四诗分别见名句〔215〕、〔107〕、〔040〕、〔042〕。
0875 韦公性高洁,鲜食寡欲,所居焚香扫地而坐。其诗如……“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奉钱”,皆能摆去陈言,意致简远超然,似其为人,诗家比之陶靖节,真无愧也。(清余成教《石园诗话》卷一)
0876 魏泰谓“韦左司古诗胜律诗”,此语殊妄。韦五律之清妙,都不让五古。七律如“寒树依微远天外,夕阳明灭乱流中”,“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假使陶元亮执笔为七律,又何以过此!(清潘德舆《养一斋诗话》卷二)
注:“寒树”句为韦应物《自巩洛舟行入黄河即事寄府县僚友》诗句,诗见诗话0489注。
诗话另见 0261
3、《旧时王谢堂前燕 飞入寻常百姓家》诗词名句鉴赏
【本书体例】
【原文】:
烏衣巷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 …………………
【原文作者】:刘禹锡
【原文出处】:
——《全唐诗》卷三百六十五,中华书局1979年版4117页。“时”一作“来”。
0496 刘斧《青琐摭遗》载六朝事迹云:“王榭,金陵人,世以航海为业。一日,海中失舡,泛一木登岸。见一翁一媪,皆衣皂。引榭至所居,乃乌衣国也。以女妻之。既久,榭思归,复乘云轩泛海,至其家,有二燕栖梁上。榭以手招之,飞至臂上,取片纸,书小诗系其尾曰:‘误到华胥国里来,玉人终日苦怜才。云轩飘去无消息,洒泪临风几百回。’来春,燕又飞来榭身,上有诗云:‘昔日相逢真数合,如今睽远是生离。来春纵有相思字,三月天南无燕飞!’至来岁,燕竟不至。因目榭所居为‘乌衣巷’。刘禹锡有诗云。”(宋蔡正孙《诗林广记》前集卷四)
0497 《舆地志》云:“晋时王导自主乌衣宅。宋时诸谢曰‘乌衣之聚’,皆此巷也。王氏、谢氏,乃江左衣冠之盛者。故杜诗云‘王谢风流远’(1),又云‘从来王谢郎’(2)。”比观刘斧《摭遗》载《乌衣传》,乃以王谢为一人姓名。其言怪诞,遂托名于钱希白。又取梦得诗实其事,是直刘斧之妄言耳。(宋蔡正孙《诗林广记》前集卷四)
0498 建安严有羽《艺苑雌黄》曰:“刘梦得诗云:‘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朱雀桥、乌衣巷,皆金陵故事。《舆地志》:“晋时王导自立乌衣宅,宋时诸谢曰‘乌衣之聚’,皆此巷也。’王氏、谢氏乃江左衣冠之盛者,故杜甫诗云:‘王谢凤流远’,又云:‘从来王谢郎’,是也。比观刘斧《摭遗》小说,又曰:王榭金陵人。世以航海为业。一日海中失船,泛一木登岸。见一翁一妪,皆衣皂。引榭至所居,乃乌衣国也。以女妻之。既久,榭思归,复乘云轩泛海。至其家,有二燕栖于梁上,榭以手招之,即飞来臂上。取片纸书小诗,系于燕尾曰:‘误到华胥国里来,玉人终日苦怜才。云轩飘去无消息,洒泪临风几日回。’来春,燕又飞来榭身上,有诗云:‘昔日相逢冥数合,如今睽远是生离。来春纵有相思字,三月天南无雁飞。’至来岁竟不至。因目榭所居为乌衣巷。刘斧乃改‘谢’为‘榭’,以‘王榭’为一人姓名。其言既怪诞,遂托名于钱希白,终篇又取刘梦得诗以实其事。希白不应如此之谬,是直刘斧之妄言耳,不足信也。”(宋蔡梦弼《杜工部草堂诗话》卷二)
0499 近世小说尤可笑者,莫如刘斧《摭遗集》所载《乌衣传》。因刘禹锡诗:“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遂以唐朝金陵人姓王名榭,因海舶入燕子国,其意以为乌衣为燕子国也,其说甚详。殊不知王者,王导等人也;谢者,谢鲲之徒也。余按《世说》:“诸王、诸谢,世居乌衣巷。”《丹阳记》曰:“乌衣之起,吴时乌衣营处所也。江左初立,瑯琊诸王所居。”审此,则名营以乌衣,盖军兵所衣之服,因此得名。《摭遗》之小说,亦何谬邪!(宋吴曾《能改斋漫录》卷四《辨误》)
0500 刘禹锡《怀古》诗曰:“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或易之曰:“王谢堂前燕,今飞百姓家。”此作不伤气格。予拟之曰:“王谢豪华春草里,堂前燕子落谁家。”此非奇语,只是讲得不细。(明谢榛《四溟诗话》卷一)
0501 刘禹锡诗曰:“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妙处全在“旧”字及“寻常”字。四溟云:“或有易之者曰:‘王谢堂前燕,今飞百姓家’点金成铁矣。”谢公又拟之曰:“谢王豪华春草里,堂前燕子落谁家?”尤属恶劣。(清何文焕《历代诗话考索》)
0502 《乌衣巷》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若作燕子他去,便呆。盖燕子仍入此堂,王、谢零落,已化作寻常百姓矣。如此感慨无穷,用笔极曲。(清施补华《岘佣说诗》二〇三)
诗话另见 0418 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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